萧宥临压低声音唤了声。
“嗯？”姜余仰头看他，“我没睡着的。”
“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？我真的很想知道。”
脑海里老闪过一些空白又熟悉的东西，感觉那些碎片也没有那么波折多轨，凭什么还让人占了先机。
从他自己对这些事起疑开始，从姜余查到裴家，顺腾摸根的直接就抖出了沉家那些陈年旧事。
他不是会掺和这些事的性格，但有好多事，姜余都沾了些边边角角。太平被粉饰了太久了，以至于萧宥临现在有些过分担忧姜余的安全状况。
她好像在其中，但又似乎很容易被那些人直接放弃。
也许姜余自己都不知道那么多，萧宥临凭心而论，他此刻更像是在问他自己：&ot;裴家到底是有多盘根错杂，把你这么个毫不相干的，给死死捆在那里？&ot;
萧宥临垂眼，眼底一汪深潭，感觉要将她溺毙。
姜余卡壳，下意识回复：“这…我怎么知道……&ot;
她只能算了解裴肆这个人，但她并不了解整个裴家。上辈子，她干的还真的就是些最肤浅的暖床情人了。
就为了嫖到那点钱和名利，上赶着倒贴，生活围绕着消费、暖床和炫耀。她从未有任何与裴肆的感情纠葛，所以她不算嫉恨沉音夕，她对她的敌意，还是因为那点儿破钱更多。
她是裴肆刺激沉音夕的工具人，这么形容更为贴切。
其余的，她其实不在乎，那些细枝末节，自然就完全连接不上。
可今时不同往日，她知道的秘密不少，即便不知道，也会莫名其妙的被卷进去，像多米诺骨牌源源不断……
其实不论以前又或者现在，她对于裴肆来说，本质变化应该是没有多大的，这么想，姜余忽然就有点儿被点通了。
她拉住萧宥临的手臂踌躇道：“可能…原本我就是没事的，是因为裴肆呢？他看我刚好有点姿色，刚好他乐意，有钱有权，我还不太聪明……”
啪嗒，萧宥临关上大门，姜余坐在玄关处的椅子上，眼波流转，挂着笑意，依旧兴奋的盘算着自己结论。
真后悔自己提了那么一嘴，萧宥临黑着脸想。
“好了，别提裴肆了，我现在不想听到和他有关的事。”
萧宥临别过头，余光飞快的漂过姜余的眉眼，即便快得像错觉，但姜余还是看到了。
“我还没说完呢。”
“那还是别说了，我不爱听。”
萧宥临打开鞋柜，随意用指尖钩住一双拖鞋，走到姜余面前蹲下。
脚踝被握住，姜余往后收了收腿，拉住萧宥临的衣袖。
&ot;不是，我只是想说…他可能单纯拿我挡刀呢。我想过的啊，虽然很多时候我不服都是直接干的，但是我不觉得，凭我这点本事，我真的能招惹到那么多倒霉事。&ot;
萧宥临半蹲在姜余面前，抬头看她，微微挑眉：“所以？”
“肯定是因为他缺个给沉音夕挡刀的呗，又因为我老是骂他，他记仇，他报复我！将计就计嘛，他们那几家的事你不也知道？你觉得，我猜的对不对？&ot;
“嗯，或许你是对的吧…”
也算是猜对了一半。
姜余双手合十，细细盘算着，对自己的结论还挺满意的，没耽搁多久，换上拖鞋，哼哧哼哧去了主卧。
浴室里水声淅淅沥沥，填满了门外的寂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