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那就是想我了。”他不做思考地说道。
&esp;&esp;封建社会救了他,要是在什么严打年代里,他非得以流氓罪被枪毙。仰春想。
&esp;&esp;见仰春不说话,他就捏起茶壶给仰春倒了一半茶水。抬眼笑嘻嘻地看她,“二小姐别气,二小姐没想我,是我想二小姐了。”
&esp;&esp;仰春本来没气,现在倒是气笑了。
&esp;&esp;“呵,陆公子,您这张嘴,办事的时候,真的不会被套麻袋挨闷棍么。”
&esp;&esp;“二小姐知道我这一身武力哪来的么?就是挨打挨来的!人家说久病成医,我这何尝不是久被打而成高手?”
&esp;&esp;他嘴皮子太贫了,仰春索性不再和他贫嘴。直接问道:“陆公子的来意是?”
&esp;&esp;“来意就是没有来意。我才从外头回来,你这书铺传得姑苏城里人尽皆知,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。”
&esp;&esp;“那也不教您白来一趟,小敏!”仰春扬声叫道,“去二楼取全套的限定信纸送给陆公子。”
&esp;&esp;陆悬圃感兴趣地挑眉,“限定信纸?”
&esp;&esp;“对,明天就推出售卖了,送您一套,纸张都是特殊材质制成的,不同的主题都不一样,里面有一张小纸,纸上有介绍,您需要就用。”
&esp;&esp;说话间,小敏小跑着把四季花神、二十四节气暗纹、十二生肖和北斗七星拟人信纸都拿了一套,用精美的盒子放起来递过去。
&esp;&esp;陆悬圃来了兴致,将身体由舒张的弓收回成苍劲的松,坐直身体伸手接过,单手打开盒子,定睛一看便啧啧称奇。
&esp;&esp;他没有继续向下翻动,只看最上面的四季花神的第一张,目光就亮得惊人。
&esp;&esp;纸上印着一名粉衣女子立于桃树下,发间插着桃花簪,右手轻拈一片桃花瓣,左手提着竹篮,篮中装着几枝桃花,脚下溪水潺潺,溪中有小鱼游动,远处小桥上有撑伞的行人,柳枝垂到水面,随风轻摆。旁边还有秀气的小字——
&esp;&esp;“名号:春神?桃仙
&esp;&esp;题诗:桃开三月暖,溪绕小桥春。”
&esp;&esp;他不用再向下翻就知道,这套限定信纸一经出售将会在姑苏城里引出怎样万人哄抢的盛况。
&esp;&esp;他合上盖子,再次抬眼看向仰春。
&esp;&esp;陆悬圃从前的目光要不就是懒散惺忪,要不就是笑意流转,显少有这般灼热直白之时。他也总是玩世不恭,此时却正襟危坐,径直望向仰春眼底。
&esp;&esp;“不愧是柳纹章新主人,鄙人佩服!”
&esp;&esp;仰春被他的眼神看着难受,错开眼,拂了拂手臂上的鸡皮疙瘩。
&esp;&esp;“您要是喜欢我可以再送您一套,不必作这般之态。”
&esp;&esp;陆悬圃哈哈大笑,将盒子揣进自己怀中就起身。临走他想给自己再倒一杯茶,结果茶壶已空,他‘啧’了一声,“二小姐,小气啊,一壶茶水只能倒两杯半。”
&esp;&esp;仰春又被气笑了。
&esp;&esp;“这是上好的君山银针,至今我也只招待了你一壶,你还嫌少!就你那般如牛饮水,把我喝穷了你也喝不出味!”
&esp;&esp;陆悬圃闻言一挑眉,“这般名贵?那我再尝尝。”
&esp;&esp;“没了,这个茶只喝第一壶。”
&esp;&esp;“怎么说没有呢。”他长臂一伸,将仰春面前的杯拿过来,旋转半圈,又是一饮而尽。
&esp;&esp;仰春见他拿了自己的被子,喝了自己的茶,还特意对准沾有自己口脂的那一处,仰春瞠目结舌。
&esp;&esp;“谢谢二小姐的款待,茶很甜。”
&esp;&esp;说罢,抛着银色匕首仰天大笑、阔步而去。
&esp;&esp;仰春:“……!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