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啊,西门庆没有那么胆小,客气一声就收了下来。但也没让他们白出力,随后又赏了十两银子,表示一下安慰。毕竟走了上千里路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。
直到这个时候,他们才把怎么下毒,又如何被识破的事说了,借此渲染武松的勇力和狡猾。顺便还提醒一句,说武松随时可能潜逃。不过,这个已经不重要了,当务之急是如何化解眼前的祸端。
之后一个多月,他都不敢出门,整天窝在家里等消息。李瓶儿不知道原因啊,还以为西门庆不想要了。私下里她天天都在检讨,论人材她也不算差,要是论起贡献,任何人都比不了。
早前他娶别人的时候,从来没有犹豫过。可他们都混了大半年了,到现在也没有修成正果,搞不懂嫌弃什么。难怪别人说西门庆绝情绝义呢,原来他真的想玩玩就扔。
原定五月二十四来下聘礼的,现在看来也要泡汤了。李瓶儿不想就这么放弃,决定让老冯过去问问。不管怎样,她都要讨个说法,总不能说甩就甩吧。况且她的银子还在西门,那是她一生的积蓄和依靠啊!
期间有人劝她去官府告状,说不能便宜了西门庆。这个风险就太大了,也没有可操作性。严格来讲,那笔银子属于“赃款”,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人财两空。
西门大宅门窗紧闭,只有大黑狗隔着门在狂吠。早前这里是车水马龙,亲亲友友络绎不绝。那种巴结和奉迎,让街坊邻居都眼红。现在好了,老冯拍了半天门环,也没人应一声。
直到傍晚时分,才见玳安出来饮马。老冯赶紧迎上去:“小哥,你花二娘让我送头面来了,请你爹过去说话。”玳安小声劝道:“您老还是回去吧。爹最近忙得很,没功夫乱跑。”
老冯自然不能走:“你爹没空不打紧,但你得把头面交上去。这是你花二娘特地改的,预备过门那天戴,必须让你爹亲自过目。要是他还嫌张扬,就让银匠再重打。”
玳安头也不回地说:“您老人家先拿着,等我饮完马再说。”说完打了一鞭子,赶着马就要离开。老冯强压怒火说道:“你先去有事,老身在这里等着。”
饮完马玳安就进去了,过了半天才出来:“爹说了,让花二娘再缓几天,等他忙完了这阵子再说。”老冯没有就这么回去,又跟周围邻居打听一遍,结果没有一个敢搭话。
老冯觉得事有蹊蹺,认定西门庆遭了什么灾祸。遭了灾祸更好,正好劝主子回头。老冯一直不看好这门亲事,西门庆是远近闻名的恶棍,自己主子怎能嫁给这种人呢?
想要拆散也没那么容易,李瓶儿已经陷得很深了。老冯只好添油加醋渲染一番,让她赶紧收起这个念头。李瓶儿自然不信:“他家能遭什么祸事?我看就是存心骗我。”
后来一段时间,她觉也睡不着,饭也吃不下。再加上人少房多,一到晚上狐狸、黄鼠狼都出来了,嚎叫声此起彼伏。就这样连气带怕,结果她真的病倒了,到最后连床都不能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