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竹山只好转换话题:“大娘子有孩子吗?怎么没有见到?”李瓶儿淡淡一笑:“奴家未曾生养。”蒋竹山继续往上靠:“像您这样的妙龄女子,怎能独自度日呢?就没想再找一个吗?”
李瓶儿也没有隐瞒:“前段时间说过一个,本来打算最近过门的。”蒋竹山非常失望:“敢问大娘子要与何人做亲?”李瓶儿还挺自豪:“就是开生药铺的西门大官人。”
蒋竹山跺脚叫道:“大娘子怎能嫁给他呢?他亲家最近犯了大罪,亲亲友友抓了几十个。现在他也受了连累,躲在家里门都不敢出。”然后又列举其种种劣跡,唯恐心上人误入歧途。
李瓶儿不禁暗暗叫苦,难怪西门庆突然不来了,原来真的遭了祸事。至于蒋竹山为什么要拼命诽谤,她自然也能猜出来。既然西门庆朝不保夕了,那自己还傻等什么呢?
为了与西门撇清关係,只能先找个人顶窝。只是这人有点矮了,身材也走样了,看着不怎么顺眼。可现在也没法挑了,如果这个蒋大夫没有家累,那就和他凑合过吧。
想到这里,李瓶儿就不再含蓄了:“要不是蒋大夫仗义执言,奴家还不知道他的为人。只是一个女人家难过啊,总得找个依靠才算归宿。既然您把话都说明了,奴家也不怕丢脸了。如果蒋大夫有什么好人家,就帮奴家介绍一个。”
蒋竹山知道有门了:“大娘子要嫁什么样的?”李瓶儿脸一红:“奴家也没有什么特别要求,能够识文断字就可以了。要是有点手艺啥的,那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蒋竹山立即毛遂自荐:“不瞒大娘子说,贱内已经去世一年多了。小人现在孤身一人,没儿没女也没有家累。要是大娘子愿意下嫁,那让小人当牛做马都行。”说完深施一礼。
李瓶儿连忙扶住:“既然这样,就请大夫找个媒人吧。这是你我的终身大事,总得有个仪式吧。”蒋竹山苦着脸说:“小人是一贫如洗,实在下不起聘礼,要不把这银子还您?”
李瓶儿浅浅一笑:“蒋大夫说笑了。如果您不介意,奴家就让老冯作为媒人,招您入赘如何?我这边家什都是齐的,您什么都不用置办。”
蒋竹山连连作揖:“大娘子如此慷慨,小人实在感激不尽。要是大娘子真能下嫁,那就是小人的重生父母再世爹娘。”李瓶儿听着有点噁心:“不要说这种没出息的话!你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,那就得有个男人样子。”
当天她和老冯商量一下,便择日把人招了进来。之后又拿出叁百两银子,帮他开了个生药铺,想借此挣点家用。原以为从此就算“性福”美满了,没想到这东西根本不顶用。
李瓶儿已经习惯了“大刀长矛”,像这种“小匕首”哪能杀痒?光是型号小点就罢了,偏偏这东西耐力也不行。为了多享受一会儿,他连动都不肯动一下。只知道死死盘在身上,那模样活像一只癩蛤蟆。
蒋竹山也觉得心虚,事后配了几十副补药。说此前条件不太好,现在需要调理两个月。李瓶儿根本没有耐心:“你弄那些坛坛罐罐干啥?自己腰上没力,还指望烂草撑劲。以后不要来烦我了,给我搬到铺子里睡。”
想起神勇无敌的西门庆,李瓶儿不禁有点后悔。好在他们没有叁媒六证,自己随时可以撵他滚蛋。可蒋竹山已经吃定她了,怎么骂都不肯离开,还表示要从一而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