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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提到露面这个问题,连昼一个激灵,机警地瞥了一眼那扇通透的巨型落地窗。
&esp;&esp;“我们小心点,别在这里说。”
&esp;&esp;她视线一转,刚好看见对面不远处半掩的楼道口,立即迈步过去:“到这边。”
&esp;&esp;司偕乖乖跟着,进去之后还顺手把楼道门带上,于是仅有的微弱月光被隔绝在外,只剩一片寂静黑暗。
&esp;&esp;楼道拐角被创意性地设计成了三角空间,墙面上还凸出一些奇形怪状的装饰,剩下能容人的地方少之又少。
&esp;&esp;连昼闪进去一步,随即发现闪不进第二步,只能原地转身,正撞上紧跟过来的司偕。
&esp;&esp;昏暗光线里,她的视线刚好对着司偕的胸口。
&esp;&esp;夏日闷热,他这件衣服宽松单薄,衣领开得偏低,银色项链懒散地半搭在领边,不像平时那样严严实实,似乎只要凑近过去,稍微向领口里一探眼,就能望见那个让人好奇的坠子。
&esp;&esp;连昼眨眨眼,移开目了光。
&esp;&esp;“……这里就没有灯吗。”
&esp;&esp;司偕犹豫了两秒,淡定开口:“有。”
&esp;&esp;接着,不知道他在哪里按了一下,整栋楼的楼道灯集体亮了起来,一瞬间从上到下亮如白昼,把那点悬而不落的好奇驱逐得干干净净。
&esp;&esp;连昼震撼:“你们ir基地,设计得好前卫啊。”
&esp;&esp;司偕默了一下:“施工图纸画错了。”
&esp;&esp;他单手把小白狗提过去,“你回房间,我送。”
&esp;&esp;“不是啊。”连昼无奈,“我的行李没拿,还有手机也不见了,可能落在会议室。”
&esp;&esp;司偕怔了怔,开口还是那句话:“你回房间等,我去找。”
&esp;&esp;少爷,这么客气的吗。
&esp;&esp;连昼脸探过去,自下而上盯着司偕,仔细观察他的神色:“你担心我被看到?”
&esp;&esp;司偕唇角微微向下抿起,许久,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&esp;&esp;连昼问:“你刚才在那里狗狗祟祟干什么?帮我守门啊?”
&esp;&esp;这两个问题她问得故作轻松,其实心里特别没底,生怕少爷一开口无情否定,那就很尴尬了。
&esp;&esp;没想到司偕垂下视线,定定地看着她的脸,直认不讳:“嗯。”
&esp;&esp;连昼:“……”
&esp;&esp;嘴不硬的少爷,好像反而让人更难招架。
&esp;&esp;她的眼神飘忽一瞬,讪讪地后退几寸,与他拉开距离。
&esp;&esp;“也不用这么担心嘛,他们总不至于闯进来吧。”
&esp;&esp;“有过。”司偕答得轻描淡写,“凌晨敲我的房间门。”
&esp;&esp;“这么极端?”连昼从没听说过这件事,下意识追问,“后来怎么样了,你有没有事?”
&esp;&esp;“还好……”
&esp;&esp;司偕没有说下去,停顿了两秒,“对不起。”
&esp;&esp;连昼:“啊?”
&esp;&esp;司偕说:“因为我。”
&esp;&esp;连昼反应过来,少爷这是把这件事都揽到自己身上了。
&esp;&esp;所以说,他刚才在这里守着是怕有人闯进来?如果她没出门,难道他还准备在门口守整夜吗?
&esp;&esp;想起刚才走廊里那道沉默的影子,连昼心里又开始发软。
&esp;&esp;心软的同时,脑子里冒出一句互联网名言警句。
&esp;&esp;——心疼男人,是历劫的开始。
&esp;&esp;她无意识地捏起了自己指尖,有点走神。
&esp;&esp;其实仔细一想,这样的心疼似乎已经很多次了,多到就算想刻意回避也没有办法否认。
&esp;&esp;如果再深想下去……
&esp;&esp;指尖被捏得一痛,连昼回过神来,立即收拢思绪。
&esp;&esp;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
&esp;&esp;她看着司偕一脸消沉的样子,想要说点什么,但同时又直觉地知道,那些“你别自责”“不是你的错”之类无关痛痒的宽慰对他起不到什么实质作用。
&esp;&esp;于是她唇边话风一转:“道歉可不够,你陪我去找行李箱和手机吧,顺便带我认一下你们基地的路。”
&esp;&esp;司偕垂眼看她,好一会儿才答:“好。”
&esp;&esp;两人重新拉开楼道口虚掩的门,一步三回头地探出来,生怕真碰到那种夜闯基地的恐怖分子。
&esp;&esp;好在外面还是静悄悄的,声控灯暗着,一个人影都没有。
&esp;&esp;连昼轻手轻脚摸到电梯门边,手指刚要按下去,听见司偕在背后说:“等等。”
&esp;&esp;“怎么了?”
&esp;&esp;她闻声回头,顺着司偕的目光向走道里看过去。